我的故事平凡又哀伤

我的故事平凡又哀伤２——再见，楚人不欢歌

那天回去之后，心情很高兴，终于得偿所愿，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从没这么高
兴过，以为这层关系就这样定下来了。当时想法很单纯，就像把她变成女友，我
不在乎她的年纪，我的个性就是，认准一样喜欢东西就不该轻易放弃，她各方面
都很好，所有媳妇的条件都超标，事业编制，为人师表，超高学历，头脑灵犀，
身形美好，我又是美腿控，年龄从来就不是我真正在意的评判标准，相貌虽普通
但气质不俗，所有的所有，我都无可挑剔，还有什么理由不动心呢。本着这种单
纯的心思，自那以后跟她发短信的频次增多，但她还是一样，不理不回。渐渐的
一周过去了，打电话真的是一个都没接，然后心里又没底了，不知道那女的在想
什么，之前没发生关系，她不理睬我能理解，可有了一晚交集后，就自以为我们
那层关系应该就这么默认定下来了，现在想来，实在可笑幼稚。

煎熬到第二周我就真的崩溃掉了，一个电话没接，一个短信都没回。那时候
真的人生冰冷难过，觉得这女的怎么落差这么大，前一晚还相拥而眠，第二天就
形同陌路。周末的时候我就跑去她那，守了一晚上，没人，第二天白天，没人，
晚上也一样，第三天晚上打算敲三声等个两分钟就走，来到门前看到灯亮着，就
轻敲几声，房门没有猫眼，她在门后确认是我后，依旧没开门。楼道安静得过分，
唯一最吵闹的就是我那不安的心跳声，恋慕的女人明明就在几层门板后边，而我
却觉得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遥不可及的距离。

我就问她怎么了，我的声音有剧毒电话就这么难接吗。沉默一阵子她说你怎
么突然就来，你这样子就出现很失礼也让她很为难，让我冷静点，回去后在电话
聊。我就不肯，傻傻的就想问清楚她心里面怎么想的，后来我有点情绪上失控闹
出动静有点大，她见控制不住，在门边说再不走就叫门卫了，你成年人了要懂分
寸，我以为她只是说说，就没当回事。接着，然后就发生一幕让我很难过的事情。
隔着门，就听到嘟——嘟的声音，她把手机扩音器打开，然后我就听到她跟保卫
科的人说这里有个喝酒醉的人在楼道吵闹，叫人过来看看。我一听，心晾一截，
当是懵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堵在心口那种痛有点像被重压压得喘不过气那种窒息
感。我本来想赌气，妈妈皮，我就留下来，等门卫来就看看你到时是不是就真就
这么绝。不过越想越心虚，毕竟自己真跟着女老师谈不上什么关系，而且一想到
这女的作风习性，没准做一些我承受不住的事情来，后来在门边轻敲了一声，说，
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然后就走了。

回去路上，一个人丢了魂一样，在外边还控制得住，一回到卧室，泪水和心
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止也止不住。那阵子神情恍惚，隔了几天还是忍不住发了几
条短信，还是依旧没任何动静，渐渐就断了。真的深感无奈，这已经不是什么坚
持不坚持的事情，一个完全拒绝跟你沟通的人，着实让你束手无策。慢慢，就认
为这段情愫，只是我人生昙花一现的美好梦境。

后来生活终归平静，基本回到平时我熟悉的生活节奏，除了一些重要节假日，
礼貌上发条短信，其实就是群发那类（什么国庆中秋圣诞），就再没有主动去联
系她了。就这样过了大半年，真的蛮久一段时间，五月份母亲节那天，我给母亲
发完短信，就看到她的名字，其实她的名字很难故意无视，姓首字母就很靠前，
所以基本打开联系人就会注意到名字，很难避开。想过无数次要删除，但总有股
莫名的期待，想起万一有天她会联系，没准又能见到她呢。

看着她的号码，于是就打上「越美的女人越值得祝福，节日快乐」发过去，
当时发这短信还是有点心思的，一来很久未联系，确实有点带着思念的惆怅感，
二来想起她对我的绝情，发这条短信的意思可能有点酸，要么你现为人妻，那这
条短信就算给你的节日祝福，若你未婚，当你看到这条短信，身为一个成熟的单
身女人，女大未婚，那心里会不会有些波动呢。作为一个曾跟她有过交集的男人，
我这样做的确有点腹黑，显得胸襟不够大气了。发过去后，有点后悔，更多的是
期待，后来一天下来没动静，其实也许在预料之中，也就没在意。

第二天傍晚，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写「晚上南坪吃饭，收到回复」，
我一看，什么鬼，那时候我正在餐馆吃饭，没在意就删掉了，后来隔了一段时间
又来一条陌生的信息，「最后一次机会，楚人不欢歌」，我一看顿时百感交集起
来。说道这句话，我实在太有印象了，去年在她大厅过夜的时候，她宿舍实在太
小了，这种是给一些年轻老师和一般教员方便留宿的一厅一室老房子，寝室基本
就是一张床，加个梳妆台就装不下任何家具了，进门就是客厅，沙发对面就是书
桌，平时她回来办公就在那，我被关在外边的时候就东摸西看的，看到桌面用沙
盘装饰品上表立一个工整的防楷体字画——「楚人不欢歌」，看了半天觉得这话
怎么一副高深样子，回去查了网上也查不出这段话的来历，楚人，自然是指她，
不欢歌又是啥意思，当时她关起门就寝也不理我，那时满脑子想一些男女之事，
其含义纠结一会就没在意了。

深吸一口气，然后我马上打她手机，没接。试了几次都一样，后来只好是试
一下这个陌生的号，通了，接听的声音是令我期许已久，熟悉又陌生的口气。电
话说晚上让我去百盛楼下等。我急冲冲的杀去南坪，那时南坪下穿车道还在修，
堵得要死，好不容易到约定地点终于见到等得不太耐烦女神，有点生气，我说从
菜园坝过长江大桥能快到那里去，后来我们在南坪步行街下边那个鸭肠很有名气
的火锅小店吃了顿饭。因为客人很多，也很挤，也不能聊一些深入点的话题，相
互大致说一下最近情况，有点意外就是她没评上副院长，我知道向她这样上进又
坚强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所以就打趣说，好吧，既然如此，我来负责吧，
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她一听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当时见人多，就吞吞
吐吐说，你不记得，去年在你房间我说你评不上我就负责，今日以身相娶你觉得
意下如何。她一听见我提这事，瞪了我一眼就马上转移一下话题。我喜欢看她偶
尔嗔怒的样子，就说美女你有什么需要在下为你付犬马之劳尽管吩咐。她指着火
锅，说你的嘴有点不干净，放下去滚两下。干笑两声，我知道她愿意开小玩笑就
表示，心情不错，然后接下来气氛就融合许多。

吃完饭，依旧惯例陪她逛，她那晚穿的很素，简单但很好看，白衬衫配上齐
身休闲裤，很有白领的气质，头发一束马尾随着走路姿势轻盈的摆动，因为走得
是板砖路，她脚上的高跟鞋就不得不注意路上的砖缝，走得小心翼翼。路上也没
什么重点，就聊一些琐事。我其实很想问当时为什么不联系，还叫保安赶我走，
但想想可能会把气氛搞砸，这时候她就突然问我昨天怎么突然给她发那个短信，
我当时楞了一下，心突然提了起来，我当时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这条从短
信促使她跟我沟通的媒介，如果回答令她失望，估计这次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表面镇定实际上心有点慌乱，因为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答案，我总不能说其实
就是为了试探一下你吧。我需要时间，不然回答不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当你回
答不了客户的问题时候，你要应该适时抛出一个具有相关性的问题来诱导客户帮
你回答或者转移注意力」我虽然不是做销售的，但听过一堂关于沟通的培训课，
这句话说的很好，我知道不能马上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就停下来，当时路人已
经有点稀少了，我向她靠过去，她拿不准我什意思，下意识回退几部，等到挨着
栏杆，她的手提着提包下意识的提上来挡我与她之间。我说，去年那晚，你叫门
卫让我走，我不太懂。后来你也不接电话回信，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她一听，
整人人觉得很无语的样子，就说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呀。我说怎么能不纠结呢，
这件事让我痛苦很久，事情变得太快一点适应的过程都不给，你起码给我一点解
释，不然我难以释怀。她安静一会，估计正在想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我这时候
瞄到前边霓虹闪烁，是个时钟酒店，我的头脑瞬间灵活起来，前所未有的清新，
今晚的思路一下子明了起来，心中暗自窃喜。